第三十五章 我也有一定责任

　　“我次奥！确实可以这样操作啊！”叶星落顿时支棱起来，整只猫处于亢奋状态，“假设成立的话，诅咒这玩意儿一直没被发现也很正常，首先传播的圈子比较小，其次尸体很快会被回收，警察压根没机会发现。
　　而留下来的怨魂等找到下个诅咒对象，转移了诅咒力量以后应该也会被销毁掉。
　　除了这次遭受背叛的女鬼死后叛逆了一下子，它先杀了伊恩泄愤，随后又耐心等待想挑个合心意的猎物，所以才挂了那么久缠上姜晨。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女鬼迟迟不找下家，她和阁楼里的伊恩怨魂没被回收，难道幕后恶灵不着急吗？
　　传播诅咒肯定有利可图，假设尸体被处理掉了，中咒的多数还是一无所有的借住一族，下咒的家伙能得到什么？
　　我觉得答案只能是中诅咒人的灵魂，吞噬灵魂获取能量可能还会漏点残渣给负责下手的幕后黑手。那按照正常速度七天传染一个才是恶灵想看到的结果，女鬼硬是拖了两个来月不找下家，就有点说不过去。”
　　姜晨向来习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一堆可疑信息中多数符合逻辑情况下有一点比较突兀，可以尝试再添加些条件。
　　“诅咒没有规定只能有一个吧？”他对此不是很了解，眼神看向更有经验些的安德雷，“一般来说下咒可以不止一个，如果操纵利用诅咒来吞噬灵魂的恶灵，不止对一个人下咒而是多管齐下呢？
　　在能力范围之内同时给多个人下咒，或者冷却一段时间再给另一个人下咒，总之并非一个人携带诅咒。而每个人都会去寻找下家传播诅咒，这样一来恶灵能够收获到的献祭品。有那么一两个浪费点时间，它应该也不会在意。”
　　安德雷又骂了一句更脏的。
　　“韩异,你迩的猜测令很大胆叄也(很合理二,如)果令真的奇是这是样恶(灵八能)够控制多个诅咒人,那暗中死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灵都没留下的死者就算数量庞大都无处可查。
　　咱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先从向教廷申请审讯梅格公爵开始，他既然能得到完整的献祭仪式，自然跟信奉大母神的人有过接触，甚至还比较熟悉。
　　去撬开他的嘴，我们得知道伦敦城里还有哪些阴沟里的老鼠在做这种勾当！”
　　“猫总不愧是主角光环，只要一牵扯出来肯定是大案。”小白猫拿着小手绢擦眼角，“就是辛苦了我家宿主大大，最佳男配得配合主角刷经验，可被猫儿砸害惨了！”
　　姜晨拍拍它小脑瓜安慰道：“这样才好让猫总立功赚魔药，尽快升级嘛。等把他拱到大天使就好了；再说了，昨天晚上在噩梦里那个女鬼亲口承认的，它是看我长得帅才选我传播诅咒，虽然受猫总光环影响，但我长得太帅也有一定责任。”
　　绒团子：……
　　迅速把手绢收回去，它觉得自己好像抹不出来眼泪了。
　　特卫队动作还是很快的，警局配合抓捕带了十六个“借住一族”的男男女女，其中年纪最大的已经六十多岁；年纪最小的七岁。
　　多数都是没有工作没有家人无依无靠，又不想沦落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冻死，所以报团取暖到处找没有人住的房子住进去。
　　或者找那种没有威胁力的家庭，躲藏着能有安身之所的同时还能享受到刺激。
　　经过简单询问，放走老弱病残不追究；把家人报警寻找的几个少年送回去领了悬赏金；最后只剩下两男一女，都是二十来岁吊儿郎当的模样。
　　“伊恩？”听到这个名字后，其中一男一女都怔了一下。
　　负责审讯的警察迅速锁定他们两个，威逼利诱道：“你们三个会单独分开审讯，最先提供有用线索的人会受到优待，你们身上都有盗窃、抢劫甚至伤人的罪责，被抓住想必也知道会面临什么。
　　给你们一分钟考虑时间，先想想自己究竟是坦白从宽免于被起诉；还是傻乎乎隐瞒消息被扔进大牢里蹲个一年半载。伊恩和他的女朋友涉及到的案件与一位大人物有关，你们应该都懂规矩。”
　　对“伊恩”名字没有反应的男人一脸茫然随后愤怒道：“这不公平先生，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谁！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压根就不认识叫伊恩的家伙，这可怎么算呢？你们肯定会认为我在故意隐瞒，然后把无辜者扔进大牢里！”
　　警察把眼神慢条斯理挪到他身上，耸耸肩语气无奈道：“哪能怎么办呢？提供不了线索对我们办案没有一点好处，是不是隐瞒有什么区别？
　　你也不是什么无辜者，偷盗贵重物品还起纠纷打伤过两个人，在警察局可都留着底呢。现在不过是给你们个机会可以减轻罪名而已，既然不认识那就只能说你运气太差了点。”
　　他给一旁壮硕的同事递了个眼神，“带下去吧，倒霉的家伙竟然不认识伊恩·伯纳德。”
　　“不公平！这样不公平！我可以提供其他犯罪人的名单供述他们的罪行，亲爱的先生们，我保证那些家伙比我犯的罪可严重多了！”男人奋力挣扎抗争，直到主审讯的警察点点头懒洋洋道：“那就带下去让他提供线索吧，如果真的能抓到大鱼，免于起诉也不是不可以。”
　　等带下去无关人等，他往椅子上靠靠摆手道：“带到隔壁房间去一个，现在就看看他们里面谁比较聪明幸运能最早提供线索喽。”
　　一男一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警惕，男人不等警察有所动作就大喊道：“我认识伊恩，他会开锁！
　　还通过一个在住房改善公司的朋友拿到过空置房子的名单，他从里面找了很多个据点，在借住一族里过得最潇洒，还经常会在借住的房子里聚会招待朋友！
　　伊恩有个好几个女朋友，被安置在不同的房子里居住，我知道一个叫玛莎的女孩儿最得他宠爱，经常会弄到一些贵重首饰和礼物送给她，据说玛莎住的房子不是借来的，而是他花钱租的。
　　但是伊恩不允许我们去那座房子里聚会，他说要把自己最漂亮的玫瑰花藏起来！”
　　一口气秃噜出一大堆消息，女人的脸色从茫然到惊讶最后变得愤怒，不甘示弱争着说道：“玛莎住在花园街9号，我去帮伊恩给她送过东西！
　　我还知道伊恩租房子、送礼物的钱全都是靠开锁技术从有钱人家偷来的。他是老猎人酒馆地下黑市的常客，偷盗来的东西都会从那里低价卖出去！
　　我还知道伊恩加入了一个叫‘密灵会’的组织……”
　　触碰到隐秘，女人显然知道的不多卡了壳。
　　男人却眼神一亮叫喊道：“我知道的更多！密灵会，是的伊恩确实提到过这个名字！有一次我受到邀请在他借住的一座靠近泰姆河的独门独院大房子里聚会，伊恩喝多了，跟骗到手一个病恹恹的小女朋友发生争执。
　　那个女孩叫阿曼达，才十五六岁的样子，也是密灵会的成员。
　　她好像是被伊恩介绍加入的，说是赐予的神水能让她不再头疼。那次阿曼达跟伊恩吵得很凶，说他邀请朋友大肆聚会破坏了借住一族的规则，很容易引来警察，会毁掉她最喜欢的家。
　　伊恩肯定是喝多了，他说他就是喜欢大大方方的共享。要我说他真不像我们其中一员，伊恩出手阔绰还有正经工作，就连闯了祸都有家里人收拾残局，警察也从来没找过他的麻烦。
　　那天伊恩甚至把阿曼达推到喝嗨的人群里，让……让大家共享……”
　　现场的警察、百叶窗后听着的特卫队成员以及被审讯的女人脸上都浮现出震惊、愤怒和鄙夷神色。
　　“你、你是不是也加入了？”女人冲他咆哮道：“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你们都是垃圾！”
　　男人明显心虚理亏，小声回应道：“是伊恩允许的，而且……我们当时都喝了酒。事后我受到邀请在那座房子里住了几天，但被阿曼达要求必须遵守借住一族的规则，白天不能出现在院子里，也尽量不要动房主的东西等等。
　　伊恩也没说什么，默许了她的要求。
　　说实话，我从来没住过那么漂亮舒适的房子，所以能留在那里住一阵子我很愿意遵守规则，毕竟伊恩有工作白天不会待在房子里，而阿曼达病恹恹的也不会多管闲事，我住的很自由。
　　而且托伊恩的福，我每天能吃到新鲜的丰盛的各种不一样的食物，他们扔到下水道喂老鼠的食物都比我平时吃的好多了。
　　但是没能住多久伊恩就把我赶走了，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可能要离开这座院落，而且院落的主人快回来了，他不想暴露被警察抓走。
　　我招惹不起伊恩，就离开了，之后没再听到他的消息。不过伊恩说过他在考虑跟玛莎结婚，我想他那么有办法的人，一旦结婚肯定不会跟我们在一起鬼混，所以也没再打听留意他的消息。”
　　主审警官拿到一张纸条，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那么，我们来谈谈密灵会吧，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两人都沉默不语，绞尽脑汁思索关于密灵会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试探着说道：“我没能进入过伊恩私密的社交圈子里，所以对他知道的不太多。隐约听人说，伊恩好像是在黑市认识并加入的密灵会，确切地说应该是密灵会的人在黑市主动找的他，据说跟一本书有关……”
　　两人又零零碎碎交代了一些关于伊恩的琐碎信息，提供了些名单以及可能找到他们的街区位置。
　　“老规矩分头行动，韩你去花园街9号找玛莎聊聊；我去老猎人酒馆；安德雷已经去教廷总部提审梅格公爵了；卡文他们就带人去大范围搜索，尽可能多的按照名单寻找那些借住一族。”
　　队长迅速分配任务，看看大黑猫来钱儿安排道：“密灵会是我们的当前目标，问题是这种邪恶崇拜组织通常都隐藏的很好，老猎人酒馆的黑市不一定能查到什么线索。
　　可以的话，或许你能通过伦敦的动物们找到关于密灵会的更多情报。
　　跟人类打交道我们会更方便点，但你能从下水道的老鼠那里找到这么棒的线索，我想你能用自己的方式继续深入调查。
　　放心去按照猫儿的方式办案，我们也会继续努力追查的！今天晚上日落时分，大家在侦探社汇合。”
　　叶星落握着猫爪干劲满满，“加油！我们肯定能战胜邪恶！”
　　拎着手杖走到灰蒙蒙大街上，姜晨招手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去花园街9号。”
　　坐进舒适的马车厢里，他才注意到肩上趴着的小白猫爪子忙忙碌碌在虚空里挠抓，露出粉嫩嫩的小肉垫看着就想摸一摸。
　　“你忙活什么呢？”
　　“我？”绒团子歪头看了宿主一眼，贼兮兮笑道：“我当然是在想办法帮忙哇。这不是能链接到主系统的数据库了嘛，喵想试试能不能弄个搜索，在大数据网里找到跟密灵会相关的搜索词。
　　要是能成功的话，只要有人提起这个词就会有弹框提醒，那我就能知道是谁在哪里提到了，这样筛查速度比大家到处找线索按图索骥快得多。”
　　架空的维多利亚时代，坐在车轮滚滚马车里却听着辅助系统讲大数据搜索，姜晨总感觉这样的错位感有点太魔幻。
　　涉及到专业知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点头，“小白棒棒哒，加油！”
　　受到夸奖的小白猫抖抖毛啵了一口，又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忙碌。
　　花园街名副其实，宽敞又安静的街道两旁绿荫环绕鲜花点缀其中，显然是比较富裕阶层才会选择的居住地点。
　　付钱下车，姜晨整理好礼服抬头看向墙上钉着的花体字门牌号。
　　花园街9号是个拥有一前一后两个小院落的联排别墅，门前花园打理的干净整洁，透过玻璃窗看进去，房间布置的精致典雅，足以见得住在这里的是个不愁钱花有闲情逸致的姑娘。
　　“偷东西卖钱养好几个女朋友，还能让正宫住这么高档的房子，真没看出来伊恩也是个人才。”姜晨默默吐槽上前按响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