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歷史軍事

“父親!!!”
五更天、漆黑的月空下,秋日紫禁城中、壹聲悲戚的喊聲出現,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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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攤丁入畝

家兄朱由校 by 北城二千

2023-11-19 16:15

  “今歲七月十四,湖廣長沙、常德、寶慶、嶽州、衡州等府地震,常德、澧州尤甚。”
  “常德府武陵縣,夜半地震有聲,黑氣障天,井泉泛濫,地裂孔穴,漿水湧出,倒塌城垣房屋無數,壓死百姓數百人。”
  “澧州,震聲如雷,地裂沙隨水湧,房倒樹拔,壓死人畜六百。”
  “荊州府壞城垣十之四,民舍十之三,壓死軍民三百余人人。”
  “另外,承天府鐘祥、景陵、潛江、沔陽州,德安府隨州,辰州府沅陵,嶽州府茲利、巴陵、平江,還有常德府龍陽、桃源等六十余府州縣百姓遭災,死傷近萬,房屋坍塌十數萬,因此對六十余府州縣蠲免,特此才少了四百七十二萬的田賦米麥……”
  承運殿內,當畢自嚴侃侃而談,解釋著為什麽中南、東南六省少交了四百多萬的田賦米麥時,朱由檢的臉色卻不好看。
  “真的波及了六十余府州縣?”
  朱由檢質問著畢自嚴,畢自嚴聞言只能低下頭:“下面的地方衙門是這麽報上來的,派往核勘的官員也是這麽說。”
  “派的又是哪些官員?”朱由檢繼續質問。
  “都察院和吏部、大理寺三司……”畢自嚴回答。
  只是,當他回答完後,朱由檢許久沒有說話,而他見狀只能道:
  “殿下,地震應該是真的,不過波及範圍應該沒有這麽大。”
  “自從殿下在四川實施新政以來,中南與東南士紳便人心惶惶,不排除他們借助此次地震的事情蠲免田賦。”
  畢自嚴的話,實際上說透了這次田賦米麥少了四百七十多萬的原因。
  四川的新政,對於中小地主和貧農富農來說是壹個好消息,因為以往繁雜的雜項消失,他們只需要老老實實交十賦壹的田賦即可。
  可是對於本來就不需要繳納雜項的士紳和大地主來說,這個新政就是朱由檢拿來割他們肉的東西。
  大明的賦稅,或者說古代王朝的賦稅,大頭都是在雜項上,只看田賦看不出什麽東西。
  例如天啟元年時,百姓只需要繳納三十賦壹的田賦,但實際上,如果加上雜項,他們需要繳納的賦稅可以達到八錢銀子。
  八錢銀子,以當年四百文壹石的米價來說,百姓最少要交出最少兩石米麥才能滿足官府,但問題在於,對於當時實際手中耕地只有三四畝的壹戶百姓來說,即便畝產二石,他們也只能有六七石的產量。
  這壹下子交出去的不是二石米,而是他們全年三分之壹的收入。
  正因如此,晚明才會流行打工,因為不打工完全交不起官府的賦稅。
  大明的田賦是定額的,百姓既然交的多,那士紳和官員地主自然就交的少。
  這個道理,朱由檢很早就明白了,所以他當年搞軍屯田,才敢直接定下十賦三、十賦二的軍屯法。
  因為他清楚,即便這麽交,百姓也能活得比以前滋潤。
  不過,隨著大旱的降臨,朱由檢不能再這麽搞了,也沒有必要這麽搞了。
  不能搞的原因是因為他要讓百姓有存款和存糧,所以要減免田賦。
  沒有必要這麽搞的原因是因為海外的稅收占比和田賦占比已經占據了大明稅收很大壹部分。
  在稅收擴大的同時,朱由檢完全可以讓百姓們休息,但同時也要搞出公平的賦稅法案,而十賦壹便是新政之中最為公平的法案。
  反正士紳豪強也不用繳納太多雜項,那幹脆朱由檢直接廢除這項賦稅律法,然後從三十賦壹改為十賦壹。
  紙面上看,百姓的負擔加重了,但實際上百姓的負擔是減輕了。
  百姓的負擔從來都不是田賦,而是雜項和徭役。
  現在的大明,地方官府要想發動徭役,必須上疏到朱由檢的面前,經過朱由檢同意才行,而他的做法基本是否決徭役,並派發銀子給地方官府雇工。
  徭役沒了,那百姓的負擔就只剩下雜項了。
  那朱由檢要做的,就是把雜項廢除了,這麽以來百姓和士紳就公平的壹起繳納三十賦壹的田賦了。
  不過,三十賦壹的田賦養不活大明朝,所以朱由檢需要把田賦提高到十賦壹。
  即便如此,百姓的負擔還是大大下降,而真正被加重負擔的是士紳豪強。
  原本他們只需要繳納三十賦壹的田賦,不用交雜項,不用服徭役。
  結果現在他們必須繳納十賦壹的田賦,變成和百姓壹樣的待遇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優越感,資本家剝奪人不壹定是為了金錢,也有可能是滿足自己看著別人幹活的惡趣味,士紳豪強也是如此。
  看著過著苦日子的百姓,再看看自己不用服徭役,不用交雜項,那優越感壹下子就上來了。
  然而,朱由檢現在要壹榔頭把他們的優越感打碎,還要從他們身上割肉。
  他們是不敢反抗朱由檢,但他們有的是小心思。
  這次的地震,就是他們偷稅漏稅的辦法之壹。
  不過,需要註意的還是當地官員的不作為,因此歸根結底,還是得說到基層官員的貪腐問題。
  “讓成德來見我。”
  朱由檢側頭讓曹化淳去叫來成德,隨後就這樣把畢自嚴晾在壹邊,遲遲沒有動靜。
  直到半個時辰後腳步聲從殿外響起,成德的聲音忽然出現:
  “都察院左僉都禦史成德,請見殿下……”
  “進!”朱由檢應了壹聲,成德聞言也走進了承運殿,並在見到朱由檢的時候作揖行禮:
  “下官,參見殿下,恭請殿下安……”
  “事情都知道了吧?這江南壹京六省的賦稅和官員問題,妳以為該當如何?”
  朱由檢不等成德坐下就質問,然而成德也很果決:
  “既然地方官員不遵循朝廷律法,肆意妄為,包庇士紳豪強拒絕納稅,那理應按照《大明律》懲處。”
  “下官建議,責令壹京六省官員核查受災人數,田畝數,追剿沒有受災的田地賦稅。”
  “同時,將派往壹京六省核勘的都察院、吏部、大理寺官員論罪緝拿,流放南州!”
  “對於事後沒有追剿受災田地賦稅的官員,也壹律論罪,流放南州!”
  成德用強硬的態度回應了朱由檢的不滿,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話會讓多少本土官員和燕山官員落馬。
  恐怕正如他當初所說所想的壹樣,既然選擇了貪汙包庇,那就要做好落馬的準備。
  他們怪不了孫傳庭,怪不了陸文昭,只能怪他們自己。
  “……”畢自嚴聽著成德的話,倒是第壹次對成德刮目相看。
  他很清楚,成德敢說這種話,那肯定是做足了準備的,別的不提,單單在京的數千燕山官員思想,他就得先統壹。
  同理,既然成德統壹了在京數千官員的思想和政見,那地方上的官員也必然有其支持者。
  成德的支持者是誰?
  畢自嚴想了想,想到了上個月恩科畢業的數萬燕山新晉官員。
  那些人可都還在京城的官吏坊等著派遣上任,而大明眼下沒有那麽多職位給他們,因此打擊內部腐敗就成為了燕山派魁首成德要做的事情。
  把政見和他不壹樣的人全部打壓流放,然後扶持自己的人上位,這套手段,朱由檢也玩過。
  想到這裏,畢自嚴深深的看了壹眼成德,而他所能想到的事情,朱由檢自然也能想到。
  朱由檢瞇了瞇眼睛,他看著成德那不卑不亢的樣子,想知道他真的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權力。
  如果成德真的為了百姓,朱由檢會很高興,因為成德即便無法成為第二個張居正,但只要他有張居正的心思,並且堅持自己留下的制度,那大明和百姓依舊能過幾十年好日子。
  如果是為了權力才故意表現這樣的,那大明恐怕又要走出壹個沈壹貫了。
  因此,不管是為了試探成德,還是試探燕山內部的問題,朱由檢都選擇了開口:
  “既然這樣,事情就交給妳去辦吧。”
  “另外……”朱由檢看向了畢自嚴:
  “從正月初壹開始,國朝頒布新政,廢除所有雜項,廢除丁稅,田賦壹律改為十賦壹。”
  “膽敢有違抗者,或者漏收強加者,夷三族……”
  朱由檢說出了夷三族的話,這讓成德和畢自嚴心裏壹緊。
  需要知道,在朱由檢的處事風格裏,除非是踩了他心底紅線的人,不然大部分官員的下場頂多就是流放南州和東山府,南山府。
  既然朱由檢敢說“夷三族”的話,那就說明在他心裏,漏收士紳豪強賦稅,和試圖把漏收的賦稅加給百姓的官員,實際上已經是個死人了。
  “下官……領命……”
  畢自嚴和成德紛紛應下,而朱由檢的這壹步,實際上也就是開啟“攤丁入畝,士紳壹體納糧”了。
  十賦壹的新政壹旦頒布,那士紳的苦日子就來了。
  和雍正的“攤丁入畝、士紳壹體納糧壹體當差”不同,朱由檢做的比雍正做的還要徹底。
  出於小族淩大族的維穩政策,清朝摧毀了明朝留下的大量官學,以至於百姓識字率腰斬。
  因此,雍正手裏可以用的官員和備用官員是極少數的,並且出身還都是士紳豪強,或者由士紳豪強資助起來的。
  雍正唯壹能用的就是手裏的八旗貴族,而朱由檢不壹樣,他沒有清朝民族之見的阻礙,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推廣官學,肆無忌憚的扶持普通百姓的子孫為官,也可以在必要時刻將貪腐的他們拉下馬。
  只要他的功績夠大,他就不怕下面有人敢明面唱反調,敢和他唱反調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罷免了。
  諸如朱國祚、沈潅等人,即便心裏著急又如何?還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朱由檢的新政推行?
  想要耗死朱由檢?那就比比誰的命長……
  真到了朱由檢快壽終正寢的時候,或者他快要離開大明的時候。
  朱由檢保證會把這群家夥壹波帶走,最少讓大明政治清明十幾年。
  “噔!”
  “讓壹讓!讓壹讓!”
  “枕木呢?!”
  正當朱由檢定下國策的時候,距離他七百多裏外的朔州縣可謂熱鬧。
  歷經壹年半的時間,鐵路的鋪設終於從京城西站抵達了朔州地界,而與鐵路壹同到來的,還有大量的用工需求。
  鐵路沿邊的朔州、代州、山陰、馬邑、雁門關等地本來就因為大旱而無地可耕,百姓知道鐵路募工,壹日工錢十二文後,便紛紛來投。
  壹時間,從山陰到朔州這壹百多裏鐵路的鋪設居然聚集了十幾萬工人。
  可以說,十幾萬工人幾乎是挨在壹起搞的線性建設,這樣的用工需求,也委婉的表現了山西百姓的緊張和急迫。
  雖說家中還有余糧,但架不住那余糧每天都在消耗。
  因此,百姓們只能打工賺取銀錢,以此去皇店購買米面。
  那熱火朝天的場景背後,是大旱帶來的無奈。
  鐵路、水庫、水渠、府道、縣道、鄉道……
  各種以工代賑的工程不斷出現,卻又在修建完畢後壹拍兩散。
  過去壹年的時間裏,大同府和太原府的水庫興修了壹百五十二座,水渠修建了七百三十二裏,四百裏府道修通,壹千二百裏的縣道和壹千九百余裏的鄉道尚在建設。
  這些工程加上鐵路,也不過勉強讓太原、大同的三百萬百姓中的壹百萬人有工做罷了。
  說白了,就是每戶有壹到兩個人去工地勞作,剩下的不是幫皇店做做散工,就是只能去太行山中找些野菜來緩解家用。
  有水的地方還好,雖說產量降低了,但最少還有田可以耕種,而沒水的地方,就只能去皇店的各大煤場工作了。
  但即便如此,大明依舊創造不出可以讓山西七百多萬百姓有事情做的工作崗位,因此大量承受不了的百姓只能選擇遷移。
  諸如北直隸的宣府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裏,便從五十多萬人遷移到了僅有十幾萬人,大部分都前往了漠東省。
  隨著關外三省的設立,許多山西百姓也有了遷移的心思,畢竟這大旱真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他們目前還沒走,是因為想著熬過冬季,順帶做工攢些路費。
  也正因為如此,今年冬季的山西格外熱鬧。
  即便室外的氣溫已經零下二十幾度,但它依舊擋不住百姓們穿著棉衣來做工的心思。
  凍土雖然堅硬,但壹個人壹天還是能幹出個幾步溝渠,而十幾萬工人壹天就能幹出幾十萬步溝渠。
  碎石全靠人力鋪設,枕木和鐵軌也靠人力建設手凍的不行,就去工地旁邊帳篷裏喝姜湯。
  工部的監工在每隔壹百步距離的道路兩側搭了兩個帳篷,帳篷裏有壹大缸熬煮的姜湯,壹缸姜湯足夠壹百多號人喝。
  缸內放了十幾斤紅糖,單單喝這姜糖水都能把人喝飽。
  這樣的小民生活,便是山西大部分百姓的生活。
  眼下的他們反倒是不如陜西的百姓了,最少陜西的百姓在幾近遷移後,已經能基本的養活自己了,只是時不時還需要朝廷調糧賑濟。
  相比較陜西,山西的百姓就慘了,四年的遷移時間,雖說遷出去了上百萬人,但山西的人口實在太多,缺水之下,人人都是饑民。
  朱由檢打下東北,就是為了安置山西的饑民,山西的慘狀,也只有山西本土的官員可以看到。
  “爹,您說來年他們的日子會好起來嗎……”
  工地遠處的小丘上,當九歲的孫秉文開口詢問,孫傳庭也只能嘆了壹口氣:
  “如果拖拉機的事情是真的,那他們應該會好過壹些,只是不知道這十幾萬百姓,來年會有多少人背井離鄉。”
  “我在官學裏的好多同學都說他們讀完這個學期就要跟著父母去關外三省了,不知道去到哪裏,他們還有沒有書念。”
  和孫傳庭共乘壹馬的孫秉文在言語間透露著壹些不舍,而孫傳庭聽完只有沈默。
  他清楚,百姓離鄉是對的,因為就這架勢,大旱顯然不會突然消失,遷移去關外三省雖然會辛苦兩三年,但總歸有奔頭。
  如果朝廷口中所說的拖拉機,真的能壹年開墾十幾畝荒地,那百姓們的生活也就有些保障了。
  孫傳庭不懂這些東西,但他相信禦馬監的人不會無故放矢。
  他看了壹眼那熱火朝天的工地,看著他們幹活的速度,不免嘆氣道:
  “照這樣幹下去,恐怕最多壹個月,這壹百裏的鐵路就鋪設完成了。”
  把十幾萬人用到原本只需要壹萬人的工程上去,原本壹年多才能完成的工程,可不就是只需要壹個多月就能完成麽。
  只是可惜,他們建設的很快,但大明的鋼鐵速度卻跟不上他們。
  孫傳庭閑賦在家的這些日子算是看出來了,朝廷哪裏都在用鋼鐵,都在用水泥,為的就是讓百姓有工作,有飯吃。
  只是鋼鐵水泥的產能根本跟不上施工的速度,因此每完成壹段工程,地方都要休息大半個月。
  對於這十幾萬百姓來說,他們在這工地上做工壹個月的工錢,也頂多只能買壹百三四十斤米罷了。
  或許可以養活壹家人兩個月,但兩個月後,他們還是需要吃存糧和存款的。
  想到這裏,孫傳庭就不免嘆息,甚至想上疏請問能否為山西工人增加工錢。
  只是不等他的想法落到實處,他便看見遠處奔來兩隊快馬,高舉著手中文書來回大喊:
  “萬歲有旨!山西工人工錢增加三文!先前做工時間壹律以此為標準,按時長補足!”
  “陛下萬歲!萬歲!萬歲!”
  “哈哈哈!!!”
  當兩隊快馬上的監工大喊著朝廷漲工價的消息時,聽到這事情的工人紛紛狂歡了起來。
  他們有的舉著工具高唱萬歲,有的則是激動的跺腳,還有的則是大笑了起來,總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孫傳庭聽不到快馬的聲音,但他身後的家丁見狀下了小丘詢問工人,然後將消息傳回給了孫傳庭。
  孫傳庭聽到這個好消息後松了壹口氣,但他也知道,所謂的“萬歲有旨”,實際上是“齊王有令”。
  朱由檢不過是打著朱由校的旗號做事,把功勞推給他罷了。
  只不過他這樣做,未必是好事。
  當人們知道他們尊敬的君王,實際上是壹個靠別人讓功的統治者,而讓功的人又要離開大明時,這樣的結果對於百姓來說將極為殘酷。
  燕山派的壹部分人為什麽扭曲,說白了就是朱由檢把皇帝說的太好了,而朱由校完全做不到他所說的這些。
  當理想和現實產生偏差,人也只會變得偏執。
  “爹,只漲了三文錢的工錢,為什麽他們這個高興?”
  孫傳庭還沈浸在大明日後的問題中,可孫秉文卻詢問起了現實。
  在孫秉文看來,三文錢好像並不是很多,因為他每天的零錢就有十文。
  面對他的詢問,孫傳庭沈默了數秒,過了片刻才道:
  “對於妳我來說,三文錢並不是很多,但對於他們來說,這三文錢就是壹斤米,就是壹個能讓人活下去的希望。”
  “十五文的工錢對於我們來說很少,但對於他們來說,他們不僅可以養活壹家老小,還能存下壹兩斤米面,去投奔能讓自己生活得更好的地方。”
  “那朝廷不能直接發米面給他們嗎?之前不是也有發糧票嗎?”孫秉文不解。
  面對他的問題,孫傳庭也十分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麽朱由檢之前都願意發糧食給百姓,現在反而不願意了。
  是朝廷賦稅出現了問題?還是支出太大了?
  可是,朝廷連建虜都滅了,眼下還有什麽能讓朝廷都入不敷出的存在?
  孫傳庭想不通,因為他離開朝堂太久了,即便只是兩年的時間,但這兩年的時間裏,大明卻變得讓他漸漸不認識了。
  想到這裏,孫傳庭只能回答壹句:“殿下和朝廷有自己的考量。”
  “明日妳還要去上課,今日就到這裏,回家吧……”
  說罷,孫傳庭調轉馬頭,帶著身邊的四名家丁騎馬向著振武返回,直至消失在了縣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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