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歷史軍事

“父親!!!”
五更天、漆黑的月空下,秋日紫禁城中、壹聲悲戚的喊聲出現,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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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東宮講師

家兄朱由校 by 北城二千

2023-11-19 16:15

  “跺——”
  東宮之中,當箭矢射中箭靶的聲音響起,身著紅色圓領袍的朱慈燃正拿著半力的弓箭,對著五步外的箭靶練習射箭。
  只是朱慈燃有些心不在焉,每次射箭之後,總是下意識的看向壹旁。
  在他目光所及處,金鉉正站在那方,只是他眉頭緊皺,雙目空洞,似乎是在想什麽。
  “先生,我射術課結束了!”
  朱慈燃垂下手中弓箭,對著不遠處的金鉉開口,而金鉉這時也也反應了過來。
  他走到了箭靶前,看了看箭靶上的箭矢,微微點頭之後,便轉身看向了朱慈燃。
  他雖然長著壹張苦臉,但對於朱慈燃的用功還是不吝贊美道:
  “殿下做的不錯,看來今日我們可以去內城體察百姓了。”
  “好耶!”聽到這話的朱慈燃蹦了起來,下壹秒轉頭看向了自己身後的十余名太監。
  這十余名太監前方站著兩個品級不低的太監,分別是魏忠賢麾下的李朝欽和塗文輔。
  “快快快,去準備馬車,我要和先生去內城。”
  “奴婢領命……”李朝欽和塗文輔表面笑嘻嘻,但實際上壹轉頭就露出了冷色,而他們身後的十余名太監見狀,當即派人安排去了。
  朱慈燃或許還小,察覺不到二人的變化,但金鉉卻不是。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兩人的變化,並且心裏有些不適。
  他所接受的教育,並不是傳統的孔孟之道,但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太監。
  燕山學子所接受教育中,最重要的壹句話便是“親賢臣、遠小人”,《出師表》更是每月都要背誦的壹篇文章。
  在金鉉看來,自己的弟子出生在皇家,即是好運,又是黴運。
  好運好在,他的父親和叔父給他打下了壹個武功赫赫的太平盛世。
  黴運則怪在他的叔父是“朱棣”,而他的父親卻不是“朱元璋”。
  主弱臣強,這對於壹個王朝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更何況金鉉在上政治課時,很用心的記住了朱由檢在教材上所寫的壹句話。
  “若無外患,必有內憂……”
  眼下的大明有沒有外患?自然有,但不管是建虜、北虜、還是西番、東籲,它們都不足以對大明造成什麽致命的傷害。
  真正能讓大明致命的,往往是大明內部的內鬥……
  誠然、齊王是金鉉最尊敬的人,而金鉉也十分希望齊王坐上皇位,因為他也認為皇帝有的時候有些貪於享樂。
  可眼下,他不僅是為人臣,還是為人師……
  想到這裏、他低頭看了壹眼正在把玩自己手中弓箭的朱慈燃。
  望著對方,金鉉有些神傷,只因為他雖然知道齊王是忠臣,無心帝位,但想讓齊王坐上皇位的人太多了。
  如果說以前有這種想法的人,比如滿桂、孫應元、黃龍等人都是為了自保,那新登臺的燕山官員就不這麽想了。
  金鉉很明白大家為什麽不這麽想,很現實的壹個問題,他們把大明和皇帝想的太好了。
  包括金鉉也是壹樣,在齊王編寫的燕山各類教材中,都充斥著皇帝對他們的良苦用心,皇帝有多麽多麽的愛護百姓……
  這種充斥著愛國、愛帝君的教育,讓許多燕山官員在沒有走出燕山學府前,都對皇帝朱由校抱有很大的希望和崇拜,而由於齊王朱由檢對自己功績的幾乎不提,他們對齊王朱由檢大多是感激和尊敬。
  只是、營造人設這種事情,壹旦被營造的人和人設產生違和感的時候,壹種希望破滅的氛圍就會出現。
  許多燕山學子成為官員後,他們在朝堂和地方上摸爬滾打了數年,便開始漸漸的發現,所謂英明神武,愛護百姓的皇帝,實際上並沒有書本上的那麽愛護百姓。
  淮北大饑,這件案子當年被炒的沸沸揚揚,而許多燕山官員在接觸到這案子,並了解了皇帝的妥協後,他們內心也有些動搖了起來。
  尤其是在看到朱由校每月壹朝,興修宮殿的舉動後,他們對皇帝朱由校的濾鏡更是碎了壹地。
  回過頭來,他們才發現,所謂那個為國征戰,為百姓奔波的人,實際上是培養他們走出燕山的齊王朱由檢時,他們的認知也徹底被顛覆。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齊王才是那個書本上的人,而皇帝根本配不上書本上那位英明的天子。
  齊王在外征戰,為了軍餉想破腦袋的時候,皇帝在內廷裏興修土木,大修三大殿。
  齊王在外賑濟災民,嚴查貪腐的時候,皇帝在內廷之中休息放松。
  這種認知破碎的沖擊出現時,許多官員對於皇帝的權威便開始了質疑。
  他們不了解朱由校未朱由檢做過的事情,只是以自己的角度,自己能看到的事物來判斷是非。
  這麽壹來,在他們心裏,自然對朱由校提不起什麽敬畏。
  金鉉擔任東宮講官以來,許多曾經和他私交不錯的人都在漸漸遠離他,許多人也勸他上辭疏,向皇帝表示不能勝任,以此來保全自己。
  即便是他莫逆之交的大興縣主薄成德也勸他離開東宮,因為誰都看得出,東宮日後必然會和齊王府起沖突。
  如果是曾經的金鉉,他可能也會拒絕這份差事,但當他在東宮之中閑逛,看到了某壹處宮殿的時候,他的想法就改變了。
  那處宮殿是勖勤宮,曾經齊王朱由檢的宮殿。
  自從齊王搬出那座宮殿後,宮殿便常年上鎖,門口還有東宮衛率巡哨。
  金鉉雖然是文官,但別忘了他也是燕山走出來的,身手並不差。
  他花了些心思就進入了勖勤宮,在裏面看到了壹些齊王曾經生活的環境和擺件後,他便摒棄了自己曾經的想法。
  勖勤宮內的東西不多,壹份齊王本的《坤輿萬國全圖》,壹份份處理過,被朱由檢整理放在書架裏的奏疏。
  金鉉看過了那些奏疏,發現朱由檢在監國處理奏疏時,往往都會將“萬歲”作為開篇,每每都是“萬歲與孤……”作為開頭。
  奏疏的處理內容的回執中,每份奏疏也都有送往司禮監的批註。
  也就是說、即便朱由檢監國,他處理過的奏疏實際上如果不寫他的名字,不用他的自稱,旁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份奏疏到底是齊王處理的,還是皇帝處理的。
  變相來說,朱由檢是在讓功。
  看完了這些奏疏,金鉉便不再覺得齊王朱由檢貪戀皇位,甚至他在奏疏中也看到了許多朱由檢對於藩王革新的處理。
  在那些處理中,金鉉是可以明顯看到,朱由檢很上心壹些藩王就藩的事情,而他本身就是藩王中的壹員。
  也就是說、朱由檢並沒有想過留在大明,而他眼下留在大明,不過是為了穩定局勢罷了……
  “殿下、金講官,馬車準備好了……”
  塗文輔的話將金鉉拉回了現實,他看了壹眼塗文輔,作揖回了壹禮,隨後跟在朱慈燃的身後走向了東宮大門。
  塗文輔看著他的背影,笑容漸漸變冷,而這時的李朝欽也走了上來道:
  “表面功夫做的不錯,可內心還是瞧不起咱們這些閹宦……”
  “這人不好對付,任由他教導太子,恐怕日後……”塗文輔話說三分,但李朝欽卻懂得其中意思,對此他也不由皺眉道:
  “選他做太子講官,是萬歲定下的事情,況且他身後還是燕山和齊王,妳我人小位卑,無法奈何他。”
  “唉……”塗文輔聞言也嘆了嘆氣,隨後只能搖頭和李朝欽壹起跟上了金鉉二人。
  金鉉扶著朱慈燃上了馬車,而他則是站到了車窗壹旁。
  “先生不上車嗎?”朱慈燃懵懂詢問,而金鉉卻作揖回禮道:
  “下官是外臣,在內外廷中,只有萬歲和幾位殿下才能乘坐車輿。”
  “那齊王叔也能嗎?”朱慈燃來了興趣,金鉉也很耐心的解釋道:
  “齊王殿下是萬歲至親,又是親王,不僅能在外廷之中乘坐馬車,還能乘坐象輅。”
  “這樣啊……”朱慈燃點了點頭,然後就趴在車窗和金鉉有壹句沒壹句的閑聊了起來。
  “先生,內城好玩嗎?”
  “內城之中,生活的大多是京城之中的權貴和富商,以及各級官員,少了些民間的煙火氣……”
  “那我們能去外三城嗎?”
  “外三城魚龍混雜,殿下尚年幼,等殿下大壹些的時候,下官再帶殿下去。”
  “那我什麽時候能去京城外?”
  “需要殿下再大壹些……”
  “多大才能去京城之外?”
  “等殿下束發(十五)的時候,下官再帶殿下去……”
  “先生會像其他先生壹樣被換走嗎?”
  “這要看萬歲……”
  師徒二人往來交談,很快馬車就抵達了東華門,而東華門這邊,已經有十余名錦衣衛和百余名宛平營的士卒等待了。
  金鉉剛剛帶著朱慈燃走出東華門,錦衣衛中的百戶便上前遞出了齊王府的令牌,而金鉉接過之余,對方也道:
  “受李指揮同知指令,我等前來拱衛殿下。”
  “多謝……”金鉉聞言將令牌遞回,隨後在這百余人的拱衛營,帶著朱慈燃在內城之中遊逛了起來。
  雖說歷朝歷代中盤剝百姓的朝廷不在少數,但是明代中後期的統治者卻進行了很好的革新。
  到了天啟年間,朱由檢上疏取消遼餉,免除數種雜項後,實際上許多百姓的生活還是比較滋潤的。
  這時的百姓也要為國家的事務進行義務服役,但是按照朱由檢制定的政策,即便是服徭役,那官府也得支付每日五文的薪金。
  銀錢並不多,但最少不至於讓服徭役的百姓白幹。
  同時、這樣的規定也讓許多不敢違紀的官員,減少了讓百姓參與徭役的幾率。
  因此、即便是內城,但實際上還是可以看到許多來內城閑逛的百姓。
  更有許多百姓,雖然穿著不行,但依舊在內城購置了房屋。
  過往來人中,許多人都好奇的看向朱慈燃的車隊,金鉉等人也並沒有呵斥。
  晚明的社會風氣逐漸開放,沒有了明初那麽多規矩,私下偷偷穿官服,賜服,以及買頭盔的人絡繹不絕。
  北京的商業交易在萬歷時期稱不上大明前五,但隨著禦馬監皇店、以及天津船廠的各種機構崛起,新增的就業崗位讓京城增加了大量的人口。
  “殿下、您知道京城有多少百姓嗎?”
  金鉉在行走間,對馬車上的朱慈燃詢問,而朱慈燃聞言楞了楞,撓了撓頭苦惱道:“娘親說過,但我忘了。”
  “至今歲,壹共有壹百二十七萬余人……”金鉉教導著,並提醒道:
  “這壹百余萬人中,有八十余萬住在京城四城之外,而能住在京城內的,只有不到五十萬人。”
  “五十萬人中,南城有近二十萬百姓,東西各十萬,而內城十萬有余。”
  “內城的這十萬人,實際上已經是大明最富碩的百姓了……”
  金鉉說著,而朱慈燃也看了看街道四周。
  有余京城周邊增加了大量的就業崗位,因此京城的商業也發達了起來,甚至有超過南京城的跡象。
  在內城街道兩側,許多人推著挑貨的商販行走於街頭巷尾,朱慈燃看著壹名賣油郎,指著他說道:“先生、這人挑的是什麽?”
  “傳他過來……”金鉉看向旁邊的錦衣衛,而這錦衣衛聞言也叫住了賣油郎。
  那賣油郎被嚇得呆楞在原地,隨後在錦衣衛的叫喊聲中,挑著沈重的油壺走了過來。
  他將扁擔上的油壺輕輕放下,隨後就準備跪在地上,不過金鉉卻道:
  “站著回話就行……”
  “是是……是……”賣油郎被嚇傻了,而四周百姓也看向了這邊,想知道能有上百士卒拱衛的顯貴之人,怎麽會叫壹個賣油郎上前。
  “妳挑的是什麽?”金鉉自然知道對方挑著的是什麽,但他是在給朱慈燃上課。
  賣油郎年紀五十上下,身上穿的普通粗衣,腰間圍著壹塊粗布,用來擦自己的汗水。
  面對金鉉的詢問,賣油郎楞了楞,只能小聲回答道:“回大人,草民挑的是油……”
  “這些東西重嗎?”朱慈燃等不及金鉉開口詢問,連忙詢問了起來。
  “大約二百來斤……”賣油郎卑微的小聲回答,生怕熱鬧了這群顯貴之人,而朱慈燃聞言卻咋舌道:“這麽重?”
  “倒也不是很重,只是壹出門比較重,來到內城,買的人多了,就越挑越輕了……”賣油郎見朱慈燃和金鉉沒有惡意,也稍微放松了壹些。
  “妳每月都要賣油?壹個月能賺多少錢?”金鉉對賣油郎的收入心知肚明,但他故意問給朱慈燃聽。
  面對他的詢問,賣油郎擦了擦手上的汗水,這才回答道:
  “也不是每月都賣,每月大概賣三天,刨除成本,能賺個三四兩銀子……”
  “才這麽點?”朱慈燃有些不相信,然後聽到對方壹個月只賣三天,又嫌棄道:
  “妳怎麽這麽懶,壹個月有三十天,妳居然只賣三天,妳若是三十天都賣,不就能賺幾十兩銀子了?”
  “這……”賣油郎被朱慈燃天真的話說的語塞,而金鉉卻笑著說道:“有什麽難處說出來便是……”
  “這……”賣油郎猶豫再三,最後才道:“回大人,並非草民懶惰,而是草民和家人平日裏還得梳理家中那三十畝田地,然後將成熟的花生榨油。”
  “三十畝花生能出四十石,四十石花生只能出二十石油,這二十石油,只夠草民每個月賣三天……”
  “三十畝地?妳有這麽多地?”朱慈燃第壹次和平民交談,驚訝的事情很多,只是對於他的詢問,賣油郎卻道:
  “草民家中十口人,全家都靠種花生,榨油為生。”
  “十個人……”朱慈燃算了算,過了半響才道:“那就是壹個人三畝?這麽點?”
  “三畝地還是齊王給發的,以前草民全家十口人只有四畝地……”賣油郎的話讓朱慈燃點了點頭,他好奇詢問道:
  “似妳這等人,應該算得上生活比較差的人吧?”
  “我……”賣油郎看了看金鉉,金鉉安慰道:“如實交代便是……”
  “是……”賣油郎點了點頭,對朱慈燃道:“草民這種,已經是百姓中過的比較好的了。”
  “草民老家是山西宣府的,那裏的人壹年辛辛苦苦也不過只有八九兩銀子,還得給官府交三兩銀子的丁銀和田賦。”
  “要交這麽多?”朱慈燃反問道:“那他們為何不賣油?”
  “賣的多,官府收的也多,況且油多了,也沒有人買。”賣油郎說到這裏,金鉉也知道不能讓他再說了,當即拿出壹吊百余文錢說道:
  “好了,妳繼續去賣油吧,這是耽擱了妳賣油的辛苦錢,勞煩了。”
  “大人哪裏的話……”賣油郎被金鉉這吊子錢給嚇到了,拿在手裏,退也不是,收下也不是,直到金鉉示意車隊啟程,他才小心翼翼把錢收下。
  收下錢,他繼續挑起自己的酒壺,向著街頭走去。
  只是在他走的時候,朱慈燃卻不解道:“先生為什麽要趕他走?不讓弟子再問問。”
  “問的太多,殿下會給他招到禍端的。”金鉉嘆了壹口氣,而朱慈燃則是不解。
  他還太小,不知道問問題為什麽會給人招來禍端,不過在剛才的話裏,他倒是聽到了自己叔父的身影,所以好奇詢問道:
  “先生,我看他們都很感謝齊王叔,可為什麽他們都沒有感謝爹爹呢?”
  壹句話說出,跟在他們身後的李朝欽和塗文輔呼吸差點停止,他們靜靜等待金鉉解圍,而金鉉卻道:
  “萬歲給百姓的恩情,不需要用嘴巴說出來,都是藏在心底……”
  “喔……”朱慈燃聽不太懂這句話,但後面的李朝欽和塗文輔卻在心底苦笑。
  說什麽不需要嘴巴說出來,藏在心底,實際上就是百姓們不知道皇帝對他們做出了什麽值得感謝的事情。
  說減免遼餉、雜項吧,實際上貪官汙吏壹直偷偷在收遼餉,而百姓也跟著認為,這不過是皇帝和朝廷的安排的罷了。
  減少多少賦稅,百姓只會壹時的感激,但分發田地這種事情,百姓估計壹輩子都忘不了。
  況且,由於貪官汙吏的貪腐,作為皇帝的朱由校並沒有讓百姓感受到多少賦稅的減免,這也是他知道陋規收入後那麽生氣的原因。
  朱由檢不是沒有推功給朱由校,只是他接不住,而接不住後,還需要朱由檢去擦屁股,這麽壹來,百姓就只記住了最終處理貪官汙吏的朱由檢。
  這也是為什麽馮栓口中認為,百姓民心在朱由檢身上的原因。
  “先生、我看那些百姓說到田地的時候很高興,妳說若是朝廷給百姓壹人發十畝地,百姓會對朝廷感恩戴德嗎?”
  朱慈燃忽的開口,並且敏銳感覺到了百姓對田地的渴望,只是他後面的話說的有些天真,但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這樣的話已經不錯了。
  金鉉聽到他這麽說,也覺得今日沒白出來,順帶為其解惑道:
  “若是真的可以,那百姓自然會對朝廷感恩戴德,可是這事情無法做到。”
  “我大明田畝到眼下為止,也不過八萬萬七千余萬畝,而百姓登記造冊的已經有壹萬萬壹千余萬人。”
  “壹人十畝,那缺的兩萬萬多畝田地,又該從何處拿來?”
  交趾和小西洋監察使司交上了他們的黃冊,因此大明的耕地數量正式增加到了八億七千萬畝,這也是金鉉最近才知道的。
  他將這些事情說給朱慈燃聽,而朱慈燃雖然不知道八萬萬和壹萬萬是多少,但也聽得出差距很大。
  他懵懂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齊王叔給每個百姓都發了三畝地嗎?”
  “這……”金鉉被問住了,因為他知道除了遼東、河西、舊港、安南、小西洋承宣布政使司以外,其他地方都不敢說每人擁有三畝地。
  大明的田地,掌握在朝廷手中的,只有不到三億畝,剩下的五億多畝地,實際上還是掌握在士紳豪強手中。
  涉及到士紳豪強和權力鬥爭,金鉉認為還不是告訴朱慈燃的時候,因此他只能說道:
  “齊王殿下說過,給每個百姓都發三畝地,只有等殿下妳長大了或許才能做到。”
  這句話朱由檢沒說過,但金鉉在給朱慈燃的心底埋種子。
  果然、朱慈燃壹聽到金鉉的話,當即便單純道:
  “那我要快快長大,等我長大了,百姓就人人都有三畝地,人人都高興了……”
  “是這樣的……”金鉉笑著回應,只是他心底卻有些黯然。
  “事情如果真的那麽簡單,那齊王殿下也不用和士紳豪強爭鬥那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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